「治獄,能以書從□其言,毋治(笞)諒(掠)而得人請(情)為上;治(笞)諒(掠)為下;有恐為敗。」——《云夢睡虎地秦簡·封診式·治獄》
(注:由于秦簡年代久遠,很多竹簡文字已不可查,原文中部分文字遺失,故使用方框替代;部分文字模糊,考古工作者和歷史學家通過理解推測得出,括號內為學者推測出的文字。)
提到云夢,很多人會聯想到孟浩然“氣蒸云夢澤,波撼岳陽城”的氤氳浩渺,和浩浩荊楚百里大澤的云蒸霞蔚,這也令湖北這個地方,帶著濃厚的神秘的色彩和悠遠的歷史滄桑感。
「癘者有罪,定殺。」「定殺」可(何)如?生定殺水中之謂□(也)。或曰生埋,生埋之異事□(也)。
甲有完城旦罪,未斷,今甲癘,問甲可(何)以論?當□(遷)癘所處之;或曰當□(遷)□(遷)所定殺。
城旦、鬼薪癘,可(何)論?當□(遷)癘□(遷)所。
——《云夢睡虎地秦簡·法律答問》
譯:
“患了麻風病的人犯了罪,應該定殺。”“定殺”是什么樣的?就是活著扔到水里淹死。有的人認為定殺是活埋,但活埋與律法的定義不合。
甲犯有應當判處城旦處罰的罪名,但還沒有判決,現在甲得了麻風病,詢問應該如何處置甲?應當將他遷到麻風病隔離區居住,也有人說應該將其遷到麻風病隔離區進行定殺。
已經被判處了城旦和鬼薪等刑罰的罪人,患了麻風病,該如何處置?應當將其遷往麻風病隔離區
除上述兩篇外,在《云夢睡虎地秦簡》中,還規定了如何鑒別麻風病,雖然筆者認為與疫情的控制關聯度并不高,但它為研究當時麻風病的鑒別和處置態度予以了揭示,因此筆者將其同樣列出:
爰書:某里典甲詣里人士五(伍)丙,告曰:「疑(癘),來詣。?訊丙,辭曰:「以三歲時病疕,麋(眉)突,不可智(知)其可(何)病,毋(無)它坐。」令醫丁診之,丁言曰:「丙毋(無)麋(眉),艮本絕,鼻腔壞。刺其鼻不疐(嚏)。肘(膝)□□□到□兩足下奇(踦),潰一所。其手毋胈。令□(號),其音氣敗。(癘)□(也)。」
——《云夢睡虎地秦簡·封診式·疬》
譯:
某里的里典甲送來該里的士伍丙,報告說:“(我)懷疑(丙)患了麻風病,于是將他送來。”訊問丙,丙供述說:“我在三歲時曾患有瘡傷,眉毛脫落,不知道是什么病,(除此以外)沒有其他過錯。”于是命令醫生丁進行檢驗,丁報告說:“丙沒有眉毛,鼻梁斷絕,鼻腔已壞,探刺到他的鼻孔,不打噴嚏,手肘和膝部……一直到兩腳不能正常走路,有潰爛一處,手上沒有汗毛,叫他呼喊,其聲嘶啞,確定是麻風病。
由于歷史久遠,我們現在仍無法完整還原秦代的律法,但湖北省孝感市云夢縣出土的《云夢睡虎地秦簡》,用其4萬多字的篇幅,為世人展示了大量秦律的條文。文中所列的內容僅僅是涉及到有關疫病方面的極少篇幅,但即便這寥寥數語所載明的處置措施,也一直沿用到當代社會的傳染病防治中,仍未斷絕。而在當時,這已經是極高的智慧。
現在的我們無法想象,云夢睡虎地秦墓的墓主人——秦代安陸縣一名基層官吏——是如何將這4萬多字,寫在大小僅為筷子般粗細的1155枚竹片、80余枚殘片中的,但我們相信古人的智慧傳承綿延不絕,同是荊楚之地,湖北的人民一定可以徹底擊敗新冠肺炎疫情,迎來勝利的曙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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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萌,天津行通律師事務所經濟犯罪業務一部副主任律師,畢業于華東政法大學,中共黨員,擁有近十年刑事法律從業經驗。
高萌律師,執業以來專業從事刑事辯護領域,精準致力于經濟犯罪、毒品犯罪和傳統暴力犯罪領域,多數為對社會產生重大影響的案件,力求在刑事犯罪領域做到最精、最優的執業理念,例如善林金融集資詐騙、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;申彤大大集資詐騙、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;潤茂通寶集資詐騙案;濟寧市云帆集團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;萬盛恒海公司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案;內蒙古羅某污染環境案等。曾多次在刑法理論中找到突破口。擅長在訴訟庭審過程中進攻并駁回控方的對當事人的不利證據,從而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,尤其擅長對當事人進行盤問,曾數次在盤問中找出對方證據的漏洞,力挽狂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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